第140章、连环凶杀案
“酆城会希望由我找到关键证据，证明杀死‘血牙’的嫌疑人伺夜无辜，把他救出来。”
听虞烬说完这句话，林希愣在原地，眨了眨眼。
半晌过去，他才有些难以置信的再度确认道：“酆城会的若头‘血牙’死了，可酆城会却雇佣老板你找证据，证明杀死‘血牙’的嫌疑人无罪？”
“对，没错。”虞烬郑重肯首。
“可酆城会和同舟联盟……说好听点叫竞争对手，其实就是互相敌对的仇家对吧？更何况还是这种级别的血仇。”
林希对黄昏城帮派的认知贫瘠，但也清楚，帮派份子这些所谓‘道上混’的，最在乎面子。
自家若头被人不明不白杀了，嫌疑人则是敌对帮派的组长级干部。
现在酆城会居然要把敌人救出来？
“为什么？”
林希两手一摊，百思不得其解。
虞烬把装着案件详情的牛皮纸袋收起来，只是答道：“中间人的名头听起来响亮，实则只是替人牵线搭桥办事的掮客，我们只负责解决雇主的委托，至于背后的缘由，与我们无关。”
“可这样不明不白，事情背后万一有其他危险怎么办？”
林希敲敲手指。
经历之前的事件后，他整个人都有点杯弓蛇影，习惯刨根问底把一切细节都搞清楚。
虞烬淡淡瞥过来，却没有说话。
林希在这个眼神中领悟到他的意思。
混迹灰色地带的人，从来不存在毫无风险的选项。
这片灰色地带本来就是由见不得光的事和见不得光的人组合而成，怎么可能事事清楚？
想在黄昏城地下世界生活，就必须接受这种用生命去赌运气开盲盒的游戏规则。
林希不说话了。
赚钱从来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哪能一点风险也不冒？
沉默片刻，他换了個方向重新问：“酆城会为什么会找到老板你？调查证据这种事，不是应该交给更专业的侦探么？”
“我就是全黄昏城最好的侦探。”
虞烬平铺直叙，却仿佛在说某个不容置喙的事实。
接着他稍作停顿，语气微松：“在你眼里，中间人酒吧具体应该做些什么？”
林希摇摇头，表示不清楚。
他对中间人酒吧的了解全部来自于源界迷宫中那段并不长的经历，称不上了解多少细节。
见状虞烬悠悠说道：
“我说过了，港区鱼龙混杂，可能看起来只是路边炸串摊摊主的憨厚中年男人其实身上背着几十条人命……毫不夸张的说，在维尔蒂纳港区，情报就是生命。”
林希不自觉挠了挠后脑勺，他可是炸串摊的常客，甚至半个小时前才在那里吃过饭。
摊主挺热情，还给他多送了两颗鹌鹑蛋。
“那么，情报是从哪里来的呢？”
虞烬话锋一转：“人人都说中间人消息灵通，可他们又是从哪听到这么多消息？”
林希稍作思索，正准备开口，却被虞烬率先一步打断。
他继续往下说：“你可能会想说，我经营着一张复杂夸张的地下关系网，许多看起来不起眼的人其实都是我的眼线……事实也确实如此，但光凭关系网得到的情报，大都没有真正的价值。
很简单的道理，任何情报都具有时效性，且经手的人越多，泄露几率越大。我固然可以通过手段，来笼络、控制、威胁情报源头，但这种手段并不牢靠，或者说——不够严谨。”
虞烬说到这里，才真正给出答案：
“真正珍贵的情报，大都来源于实际调查。”
听起来有些幻灭，但仔细想想其实不难接受。
这间‘神隐’或许曾经辉煌过，如今也的确是港区最老牌的中间人酒吧之一。
可说到底也只有虞烬一个人。
林希打工这段时间从未见过其他员工或者帮手，从酒吧经营到商品采购全都由他独自处理。
来消费的客人大都也是几个平日间的熟客，夜晚与其说是热闹，用‘温馨’两个字形容还要更恰当些。
这样一想，虞烬的话便有了可信度。
他或许真的是全黄昏城最好的侦探！
只有如此，才能维持中间人酒吧的名头，拿到其他人所不具备的独家情报。
酆城会找上门来，便也算情理之中的事情。
“真人不露相啊！”
林希真心实意感叹，他从来没想过虞烬还能是个名侦探。
虞烬并未露出高兴或骄傲的神色，反而继续拿起玻璃杯擦拭，仿佛酒吧有擦不完的玻璃杯。
“不是什么值得夸耀的事情，这里每个人都有几重身份，你不也一样么？”他随口说道。
林希面露疑惑，嘴角咧出一个憨厚笑容。
“老板你太看得起我了，我就一兼职的男子高中生，就算有几分姿色也不过普普通通，怎么能和你比？”
虞烬眼皮都不抬：
“你和怀禾关系不俗，上次和她来之后应该或多或少听过有关这里的传闻……说句不客气的话，正常人可不会来这种地方兼职。”
“我缺钱嘛。”
林希笑嘻嘻无所谓道：“况且介绍我来酒吧的人对我而言能够绝对信任。”
“就当是如此吧。”
虞烬不在这个话题上纠缠：“你一直都很有底气，不管是刚才酆城会的人拿枪指着你的头，还是听我说完委托的内容，连呼吸节奏都没有任何波动。
对正常人而言，被凶神恶煞的帮派份子用枪指着头或多或少都应该会慌乱；听到打工的店在做见不得光的危险事情，甚至店主准备拉你下水，也应该有些紧张或忐忑不是么？
但你不在乎！或者说很自信。
仿佛你认定，如果刚才那个酆城会的小弟开枪，死的绝对会是他一样……你的底气，源自哪里？”
林希脸上的笑容有些绷不住，慢慢收敛，掩饰般用手抓了抓脸皮。
终究还是小看了别人。
虞烬不是辉耀者，甚至义体改造也接近没有。
可敏锐的观察力近乎已经将他看穿。
他的底气来自于辉耀者的力量。此前应付‘燎原’和‘莫比乌斯’时的确狼狈不堪，但那是全世界最顶尖的辉耀者组织，无论孟德尔亦或乔万尼，拥有的力量都近乎神魔。
他如今距离3级辉耀者只有一步之遥，能力评分更是直逼4000大关。
平心而论，在黄昏城已经很难再遇到真正称得上‘危险’的局面。
除非又遇到孟德尔那种等级的敌人。
但世界那么大，真的能有那么多危机？
就如林希所说，他只是一个普通高中生而已，遇不到那么多高规格的阴谋坏事。
正因如此，他才会在明知可能涉及灰色地带的前提下，继续在酒吧兼职。
门外清脆的铃铛响声，打破酒吧内沉寂的气氛。
“老板？今天开始营业了吗？”
远远听到客人的呼唤声，林希和虞烬同时选择打住。
虞烬最后说道：“我不会多过问你的秘密，在地下世界保持一定沉默的默契才是聪明人做法。”
“报酬怎么算？”
林希忽然开口问。
“400w宙斯。”虞烬干脆答道：“酆城会开出的报酬是2000w，你只帮我打下手，这个价格很公道，而且不算在服务生的工资内。”
“成交。”
林希和他握手，算是正式达成合作。
一位熟客少妇推开门进来，正好看见两人握手这一幕，不由得愣了下。
“老板？”
她提高音量疑惑发问。
林希和虞烬松开手，主动迎了上去：“朱迪姐，好几天没见到您了，今天还是老规矩么？”
少妇表情立马变得可怜兮兮：
“小希呀，你快听我说，今天我公司里……”
随着客人喋喋不休的抱怨，‘神隐’正式开始今天的营业。
小小的酒吧在酆天门令人眼花缭乱的霓虹中毫不起眼，就像涌动的暗流，无人察觉。
……
夜晚，公寓。
芙莲玩偶坐在枕头旁边，眉毛竖起，严肃抱着双手。
“林希，你怎么看？”
林希则在床前的书桌边，指间一支中性笔飞速旋转。
“首先，酆城会要找证据救伺夜，已经说明了两件事。”
“第一件，酆城会有不得不救他的深层理由，才足以放下血仇，顶着下面小弟的不满冒大不讳雇佣中间人酒吧的侦探。”
他缓缓望向芙莲玩偶：“第二件，酆城会其实能够认定，伺夜不是杀死‘血牙’的凶手……至少没有绝对证据能证明凶手身份，否则证据确凿情况下，想给伺夜翻案是不可能的。”
玩偶眨了眨没有被智慧污染的大眼睛，用力点头：“没错！我也是这么想的！”
林希没理会她，手中转动的中性笔一顿，戳在玩偶脸蛋上：
“但是，这样的话就产生了矛盾。”
“凭我对城市治安署的了解，如果没有找到关键性证据，他们不会那么快就逮捕伺夜，最多是派人问询和申请协助调查。”
“原来如此，这是怎么回事呢？”
芙莲玩偶含糊不清地附和道。
林希看她摸鱼划水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把玩偶抓进怀里狠狠蹂躏，揉捏成各种样子。
玩闹过后，芙莲棉花做的大脑中总算升起原有的捧哏本能。
她以玩偶形态爬在林希头顶，晃着脑袋问道：
“既然酆城会能确认伺夜不是凶手，为什么不直接去和治安署解释？反倒要拜托第三方从头开始找证据？”
林希看了眼闹钟显示的时间，摇头答道：
“没那么简单，酆城会可是死了二当家，没有直接对‘同舟联盟’进行猛烈报复一件事最克制的做法，不可能再为敌对势力的嫌疑人辩护。况且酆城会也不一定能拿出能够直接证明伺夜无辜的证据来。”
酆城会想救伺夜这件事情其实很暧昧。
最大的可能是，他身上藏着某个秘密，这个秘密对酆城会很重要，他们不希望在治安署的审问中泄露出去。
“再一万步来说，就算酆城会真的完全抛下脸面帮伺夜辩护，目前也不一定有用。”林希想了想补充道。
芙莲歪头问：“什么意思？”
林希打开个人终端，上面是一份虞烬刚刚发给他的资料。
“这段时间基本所有社区、论坛、新闻都在讨论一件事情。”
全息投影上浮现出新闻摘选，有关喜多素世的凶杀案。
“治安署对外公布说，这是一起连环凶杀案，明面出现的两个死者，分别是黄昏城赫赫有名的巨企，高堡工艺集团的创始人兼CEO，以及当下年轻人群体中最具人气的少女偶像。
案件引发了巨大的舆情讨论，迫于压力，案件已经转交给黄昏城真正的城市安保精锐——暴恐机动队来负责。”
喜多素世的死讯一周前就传出来，在学校里林希已经听过许多讨论的声音。
而高堡工艺更是声名远扬，不仅因为其仅有三十岁出头的年轻CEO‘齐尔丹’时常在社交媒体上口无遮拦的狂傲发言，也因为公司市场扩张速度极快，几乎已经垄断黄昏城的小型义体和小型工程机械领域。
案件目前涉及到两个死者都不是什么简单角色，况且在喜多素世死之前，治安署还把齐尔丹的死判定为自杀，让自身陷入被动。
林希看着这些营业价值不高的报道和情报，牙根有些痒痒。
要是花季鹰还在，哪里还需要靠新闻和街头传说了解详情？
陡然又涉及到城市治安署，现在他毫无办法。
虽然莫驹和他关系不错，但毕竟远达不到花季鹰那种程度，涉及到保密的案情肯定不会和他透露。
芙莲默默听着林希讲述，到最后时刻忽然灵光一闪：
“连环凶杀案……明面上出现的两个死者……难道说？”
林希动作一顿，点了点头，调整个人终端的全息投影角度，让玩偶也能看见：
“没错，连环凶杀案还有第三个死者，就是酆城会若头‘血牙’。不过因为他的身份特殊，这件事没有向媒体公开，但负责案件的暴恐机动队肯定是知道的。
如今治安署有破案压力，不管他们掌握什么证据逮捕伺夜，既然他可能是杀死‘血牙’的凶手，就有可能是整个连环杀人案的凶手。
无论治安署还是暴恐机动队，他们都不会轻易放人，反而一定着急定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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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虞烬说完这句话，林希愣在原地，眨了眨眼。
半晌过去，他才有些难以置信的再度确认道：“酆城会的若头‘血牙’死了，可酆城会却雇佣老板你找证据，证明杀死‘血牙’的嫌疑人无罪？”
“对，没错。”虞烬郑重肯首。
“可酆城会和同舟联盟……说好听点叫竞争对手，其实就是互相敌对的仇家对吧？更何况还是这种级别的血仇。”
林希对黄昏城帮派的认知贫瘠，但也清楚，帮派份子这些所谓‘道上混’的，最在乎面子。
自家若头被人不明不白杀了，嫌疑人则是敌对帮派的组长级干部。
现在酆城会居然要把敌人救出来？
“为什么？”
林希两手一摊，百思不得其解。
虞烬把装着案件详情的牛皮纸袋收起来，只是答道：“中间人的名头听起来响亮，实则只是替人牵线搭桥办事的掮客，我们只负责解决雇主的委托，至于背后的缘由，与我们无关。”
“可这样不明不白，事情背后万一有其他危险怎么办？”
林希敲敲手指。
经历之前的事件后，他整个人都有点杯弓蛇影，习惯刨根问底把一切细节都搞清楚。
虞烬淡淡瞥过来，却没有说话。
林希在这个眼神中领悟到他的意思。
混迹灰色地带的人，从来不存在毫无风险的选项。
这片灰色地带本来就是由见不得光的事和见不得光的人组合而成，怎么可能事事清楚？
想在黄昏城地下世界生活，就必须接受这种用生命去赌运气开盲盒的游戏规则。
林希不说话了。
赚钱从来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哪能一点风险也不冒？
沉默片刻，他换了個方向重新问：“酆城会为什么会找到老板你？调查证据这种事，不是应该交给更专业的侦探么？”
“我就是全黄昏城最好的侦探。”
虞烬平铺直叙，却仿佛在说某个不容置喙的事实。
接着他稍作停顿，语气微松：“在你眼里，中间人酒吧具体应该做些什么？”
林希摇摇头，表示不清楚。
他对中间人酒吧的了解全部来自于源界迷宫中那段并不长的经历，称不上了解多少细节。
见状虞烬悠悠说道：
“我说过了，港区鱼龙混杂，可能看起来只是路边炸串摊摊主的憨厚中年男人其实身上背着几十条人命……毫不夸张的说，在维尔蒂纳港区，情报就是生命。”
林希不自觉挠了挠后脑勺，他可是炸串摊的常客，甚至半个小时前才在那里吃过饭。
摊主挺热情，还给他多送了两颗鹌鹑蛋。
“那么，情报是从哪里来的呢？”
虞烬话锋一转：“人人都说中间人消息灵通，可他们又是从哪听到这么多消息？”
林希稍作思索，正准备开口，却被虞烬率先一步打断。
他继续往下说：“你可能会想说，我经营着一张复杂夸张的地下关系网，许多看起来不起眼的人其实都是我的眼线……事实也确实如此，但光凭关系网得到的情报，大都没有真正的价值。
很简单的道理，任何情报都具有时效性，且经手的人越多，泄露几率越大。我固然可以通过手段，来笼络、控制、威胁情报源头，但这种手段并不牢靠，或者说——不够严谨。”
虞烬说到这里，才真正给出答案：
“真正珍贵的情报，大都来源于实际调查。”
听起来有些幻灭，但仔细想想其实不难接受。
这间‘神隐’或许曾经辉煌过，如今也的确是港区最老牌的中间人酒吧之一。
可说到底也只有虞烬一个人。
林希打工这段时间从未见过其他员工或者帮手，从酒吧经营到商品采购全都由他独自处理。
来消费的客人大都也是几个平日间的熟客，夜晚与其说是热闹，用‘温馨’两个字形容还要更恰当些。
这样一想，虞烬的话便有了可信度。
他或许真的是全黄昏城最好的侦探！
只有如此，才能维持中间人酒吧的名头，拿到其他人所不具备的独家情报。
酆城会找上门来，便也算情理之中的事情。
“真人不露相啊！”
林希真心实意感叹，他从来没想过虞烬还能是个名侦探。
虞烬并未露出高兴或骄傲的神色，反而继续拿起玻璃杯擦拭，仿佛酒吧有擦不完的玻璃杯。
“不是什么值得夸耀的事情，这里每个人都有几重身份，你不也一样么？”他随口说道。
林希面露疑惑，嘴角咧出一个憨厚笑容。
“老板你太看得起我了，我就一兼职的男子高中生，就算有几分姿色也不过普普通通，怎么能和你比？”
虞烬眼皮都不抬：
“你和怀禾关系不俗，上次和她来之后应该或多或少听过有关这里的传闻……说句不客气的话，正常人可不会来这种地方兼职。”
“我缺钱嘛。”
林希笑嘻嘻无所谓道：“况且介绍我来酒吧的人对我而言能够绝对信任。”
“就当是如此吧。”
虞烬不在这个话题上纠缠：“你一直都很有底气，不管是刚才酆城会的人拿枪指着你的头，还是听我说完委托的内容，连呼吸节奏都没有任何波动。
对正常人而言，被凶神恶煞的帮派份子用枪指着头或多或少都应该会慌乱；听到打工的店在做见不得光的危险事情，甚至店主准备拉你下水，也应该有些紧张或忐忑不是么？
但你不在乎！或者说很自信。
仿佛你认定，如果刚才那个酆城会的小弟开枪，死的绝对会是他一样……你的底气，源自哪里？”
林希脸上的笑容有些绷不住，慢慢收敛，掩饰般用手抓了抓脸皮。
终究还是小看了别人。
虞烬不是辉耀者，甚至义体改造也接近没有。
可敏锐的观察力近乎已经将他看穿。
他的底气来自于辉耀者的力量。此前应付‘燎原’和‘莫比乌斯’时的确狼狈不堪，但那是全世界最顶尖的辉耀者组织，无论孟德尔亦或乔万尼，拥有的力量都近乎神魔。
他如今距离3级辉耀者只有一步之遥，能力评分更是直逼4000大关。
平心而论，在黄昏城已经很难再遇到真正称得上‘危险’的局面。
除非又遇到孟德尔那种等级的敌人。
但世界那么大，真的能有那么多危机？
就如林希所说，他只是一个普通高中生而已，遇不到那么多高规格的阴谋坏事。
正因如此，他才会在明知可能涉及灰色地带的前提下，继续在酒吧兼职。
门外清脆的铃铛响声，打破酒吧内沉寂的气氛。
“老板？今天开始营业了吗？”
远远听到客人的呼唤声，林希和虞烬同时选择打住。
虞烬最后说道：“我不会多过问你的秘密，在地下世界保持一定沉默的默契才是聪明人做法。”
“报酬怎么算？”
林希忽然开口问。
“400w宙斯。”虞烬干脆答道：“酆城会开出的报酬是2000w，你只帮我打下手，这个价格很公道，而且不算在服务生的工资内。”
“成交。”
林希和他握手，算是正式达成合作。
一位熟客少妇推开门进来，正好看见两人握手这一幕，不由得愣了下。
“老板？”
她提高音量疑惑发问。
林希和虞烬松开手，主动迎了上去：“朱迪姐，好几天没见到您了，今天还是老规矩么？”
少妇表情立马变得可怜兮兮：
“小希呀，你快听我说，今天我公司里……”
随着客人喋喋不休的抱怨，‘神隐’正式开始今天的营业。
小小的酒吧在酆天门令人眼花缭乱的霓虹中毫不起眼，就像涌动的暗流，无人察觉。
……
夜晚，公寓。
芙莲玩偶坐在枕头旁边，眉毛竖起，严肃抱着双手。
“林希，你怎么看？”
林希则在床前的书桌边，指间一支中性笔飞速旋转。
“首先，酆城会要找证据救伺夜，已经说明了两件事。”
“第一件，酆城会有不得不救他的深层理由，才足以放下血仇，顶着下面小弟的不满冒大不讳雇佣中间人酒吧的侦探。”
他缓缓望向芙莲玩偶：“第二件，酆城会其实能够认定，伺夜不是杀死‘血牙’的凶手……至少没有绝对证据能证明凶手身份，否则证据确凿情况下，想给伺夜翻案是不可能的。”
玩偶眨了眨没有被智慧污染的大眼睛，用力点头：“没错！我也是这么想的！”
林希没理会她，手中转动的中性笔一顿，戳在玩偶脸蛋上：
“但是，这样的话就产生了矛盾。”
“凭我对城市治安署的了解，如果没有找到关键性证据，他们不会那么快就逮捕伺夜，最多是派人问询和申请协助调查。”
“原来如此，这是怎么回事呢？”
芙莲玩偶含糊不清地附和道。
林希看她摸鱼划水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把玩偶抓进怀里狠狠蹂躏，揉捏成各种样子。
玩闹过后，芙莲棉花做的大脑中总算升起原有的捧哏本能。
她以玩偶形态爬在林希头顶，晃着脑袋问道：
“既然酆城会能确认伺夜不是凶手，为什么不直接去和治安署解释？反倒要拜托第三方从头开始找证据？”
林希看了眼闹钟显示的时间，摇头答道：
“没那么简单，酆城会可是死了二当家，没有直接对‘同舟联盟’进行猛烈报复一件事最克制的做法，不可能再为敌对势力的嫌疑人辩护。况且酆城会也不一定能拿出能够直接证明伺夜无辜的证据来。”
酆城会想救伺夜这件事情其实很暧昧。
最大的可能是，他身上藏着某个秘密，这个秘密对酆城会很重要，他们不希望在治安署的审问中泄露出去。
“再一万步来说，就算酆城会真的完全抛下脸面帮伺夜辩护，目前也不一定有用。”林希想了想补充道。
芙莲歪头问：“什么意思？”
林希打开个人终端，上面是一份虞烬刚刚发给他的资料。
“这段时间基本所有社区、论坛、新闻都在讨论一件事情。”
全息投影上浮现出新闻摘选，有关喜多素世的凶杀案。
“治安署对外公布说，这是一起连环凶杀案，明面出现的两个死者，分别是黄昏城赫赫有名的巨企，高堡工艺集团的创始人兼CEO，以及当下年轻人群体中最具人气的少女偶像。
案件引发了巨大的舆情讨论，迫于压力，案件已经转交给黄昏城真正的城市安保精锐——暴恐机动队来负责。”
喜多素世的死讯一周前就传出来，在学校里林希已经听过许多讨论的声音。
而高堡工艺更是声名远扬，不仅因为其仅有三十岁出头的年轻CEO‘齐尔丹’时常在社交媒体上口无遮拦的狂傲发言，也因为公司市场扩张速度极快，几乎已经垄断黄昏城的小型义体和小型工程机械领域。
案件目前涉及到两个死者都不是什么简单角色，况且在喜多素世死之前，治安署还把齐尔丹的死判定为自杀，让自身陷入被动。
林希看着这些营业价值不高的报道和情报，牙根有些痒痒。
要是花季鹰还在，哪里还需要靠新闻和街头传说了解详情？
陡然又涉及到城市治安署，现在他毫无办法。
虽然莫驹和他关系不错，但毕竟远达不到花季鹰那种程度，涉及到保密的案情肯定不会和他透露。
芙莲默默听着林希讲述，到最后时刻忽然灵光一闪：
“连环凶杀案……明面上出现的两个死者……难道说？”
林希动作一顿，点了点头，调整个人终端的全息投影角度，让玩偶也能看见：
“没错，连环凶杀案还有第三个死者，就是酆城会若头‘血牙’。不过因为他的身份特殊，这件事没有向媒体公开，但负责案件的暴恐机动队肯定是知道的。
如今治安署有破案压力，不管他们掌握什么证据逮捕伺夜，既然他可能是杀死‘血牙’的凶手，就有可能是整个连环杀人案的凶手。
无论治安署还是暴恐机动队，他们都不会轻易放人，反而一定着急定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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